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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狮医】【哨向】Lost Stars(4)

因为偷跑的效果太好了所以我决定提前发出来！那么明天就可以咕咕了！

Summary：Gustave Kateb是彩虹小队里最优秀的向导之一，但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切断了他与他的哨兵的精神联系，并且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直到Olivier Flament的加入。

*主要角色残疾注意

*哨兵！Lion×向导！Doc

*私设如山注意

*OOC注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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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 4

 

    所以，你们要谨防无益的怨言，禁止口舌，别说毁谤的话；因为暗中的言语，决不会空空过去；说谎的口舌，必杀害灵魂。—— 【智 1:11】

 

 

-

 

    夜深了。但对于已经习惯在黑暗中生活的Gustave来说白天与黑夜又有什么区别呢？

    即便如此他还是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边，试图回想起早些时候在Olivier的精神图景里看到的星空。他烦躁地捋了捋头发。他今天说Olivier不好过，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。更重要的是，他觉得自己是个懦夫。断开精神联系？为了什么？为了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，什么也看不见吗？他是一名向导，是Olivier的契合向导，还有谁能比他更有资格去安抚Olivier？Olivier很勇敢，他有一种自救和拯救别人的本能，能很快从逆境中恢复。但自己呢？甚至连面对他的准备都没有做好。

    他摇摇头，想太多适得其反。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，总有一天他们都会好起来的。假装已经不再爱你所爱之人是一件非常痛彻心扉的事情。一种触及灵魂的痛苦一直在他心头萦绕着。

    他把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饮尽。准备上床睡觉。

 

    但是Minerva突然受惊一样地在他的房间乱飞。羽毛落到了他的床铺上。Gustave皱皱眉。他确实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他感到他的耳边嗡嗡作响，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，眼前的黑暗突然变成了一片电视雪花。他跪在床边，阖上了眼睛，企图用自己的精神力让自己的这种不适感消失。

    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起来。他睁开眼，惊恐地发现自己突然什么都看得清了。他慌乱地抓过手机。

   是Olivier的短信。手机上的黑色英文字母倒映在他的眼底，一清二楚。Minerva突然哀啼起来，Gustave只觉得胆汁仿佛涌上喉咙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  “不，不，千万不要出事。”他双手颤抖地点开了短信。

  “Kateb先生，您的朋友现在在酒吧醉得不省人事，并且拒绝我帮他叫救护车，而是让我联系您让您来接他回去。地址是……”看到这里，Gustave瞪大了眼睛，瞳孔骤缩。黑暗中手机荧幕的光亮让他还不适应的双眼开始流泪。

    他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，拿起自己的奔驰的车钥匙就冲了出去。

 

    Olivier Flament是个彻彻底底的傻瓜。Gustave不耐烦地敲打着自己的方向盘。他恨不得自己能像Minerva一样能飞，现在立马飞过去。但是他没有，他还要在这里等红绿灯。Gustave用后视镜照了照自己。他现在看起来好疲惫。挂着一对眼袋，嘴唇有点干燥。他似乎变老了，双鬓的白发比起他上次照镜子又多了。而且他急匆匆出门时也没有好好打理头发，现在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，几撮黑发散落在他的额前。

    现在他不得不去做好准备再次面对Olivier了。这个蠢货居然跑去酒吧酗酒！烈性酒精对于哨兵的身体来说就像毒药。他难道以为自己是那几个长着铁胃的俄罗斯人吗？Lera是个善良的女人，她还不至于会去怂恿Olivier喝酒。

    他把奔驰泊进了酒吧前的停车场。他看见了那台属于Olivier的珍珠白哈雷superlow。Olivier跟他说过，他喜欢兜风的时候，风在他的脸上拍打的感觉，尤其是在哨兵的触觉加成下。

   Gustave走进嘈杂的酒吧，酒杯碰撞声，撞球声，人们聊天时的叽叽喳喳声将他包围了。吧台上的电视机正放着高尔夫球比赛。空气中弥漫着很浓的油炸食品与酒的气味。但他不在乎这些，他只想赶快把Olivier捞出来。

    他很快就看见了Olivier。他正不省人事地趴在不远处的吧台上。这么个人高马大的人，很难忽视掉。他用明亮的棕色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，快步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Olivier把他的飞行员外套披在了肩膀上，紧身的皮裤勾勒出他臀部的曲线。Gustave噎了口口水。

  “您就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吗？”他身边的一名男子问道。似乎就是他代替Olivier给他发了短信。

  “是……不是，我是他的私人医生。”Gustave摇摇头，把那件夹克给Olivier穿好。然后把一滩烂泥似的Olivier搭在自己的肩膀上。“很抱歉我的病人给你带来了麻烦。”

    他跟那位好人道了别，然后把死尸似的Olivier拖出了酒吧。他只感觉承受不了的悲伤占据了自己的身体，他明白这都是肩膀上的男人传递给他的情感。他的精神屏障在此时形同虚设。这些都是什么？为什么会让他想啜泣，想呕吐呢？他觉得自己的每次呼吸都在隐隐作痛。该死，这家伙还喝了威士忌。他就是在自寻死路。

    他把这头沉重的狮子丢进了奔驰的后座。Minerva已经消失了。她说她醉了。Gustave无奈地苦笑，然后启动了引擎。

 

-

 

    他已经厌倦了在这片无垠深空漂泊。没有人回应他，与他相伴的只有那颗孤高的，冷清的月球。又或者是什么小行星。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忽然，一颗星星走过来问道：“你也迷路了吗？”

    他想开口回答，但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被真空所吞噬。他只能感受着星星冰冷的光触摸着他裸露的肌肤。

  “他不在这里。”另一颗星星过来对他说道。太空里居然下起了雨。雨水打湿了Olivier的金发。他颤抖地伸出手，想要拥抱那团冰冷的光。他只想有个人能把自己救出去。他只想有人对他说一句一切都会变好。他只想再次触摸Gustave。

 

  “Sphinx，这个名字如何？”Gustave趴在床上，挠着小狮子洁白的肚皮。饱含笑意的金棕色眼睛闪烁着光芒。

    他的向导，他不断追逐的北极星。

    他有时会对自己的缺点嗤之以鼻，但有时又会意外地包容自己犯的错误。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调情，他岿然不动，甚至还勾起了嘴唇，回以一个让主动调情的人更尴尬的法式深吻。但有时在夜深人静时，在昏暗的灯光下，他又会害羞地双唇紧闭，假装已经熟睡过去。

 

    他所爱之人。

 

    那颗星星飞走了。

    这时他才发现，原来他也只是一颗迷路的星星。他的灯塔熄灭了。

 

-

 

    Olivier挣扎着醒过来。然后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了下去。

  “别动。”Gustave的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宿醉的恶心感袭来。简直堪比他年轻时第一次喝威士忌，虽然他昨晚的确喝了威士忌？但脑中的刺痛感阻止了他继续回忆。他口渴极了，头还很痛，他现在感觉有五十个彩虹小队的干员在他的脑子里进行反恐演习。他感觉到他的一只手被温暖包裹着。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他的身体。他望向Gustave。

   “我不知道你会蠢成这样。”医生眉头挤成一团乱麻，深邃的眼睛依旧看不出感情。“你是想把自己害死。”

  “我以为和你断开精神联系后酒精对我的影响不会那么剧烈。而且我们分开后，我也不止一次喝过酒。”

  “嗯哼？你以为断开精神联系你就不是哨兵了？你干嘛不直接灌伏特加？”

 

    Olivier还是艰难地坐了起来，这次Gustave没有再制止他。“差不多。而且我就算死了，现在也对你没影响吧？”他怒目而视着眼前的向导。

  “这不好说。Flament。”

  “这当然不好说，因为我们都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向导会主动断开精神联系，就算有，也都嗝屁了。”

 

    Gustave无言以对，他只是默默松开了握着Olivier的手。

  “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吗？你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开车吗？”Olivier看着Gustave松开的眉头，试图转换话题的语调也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Gustave撇过头。过了良久，才憋出一句。

 

  “是Gilles。”

 

    然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。Olivier一直盯着Gustave的侧颜，他注意到Gustave在发抖，他听到他的心跳在加快。他伸出手，捧住了Gustave的下巴，使他们四目相对。

  “喂，你还好吗？放轻松，Gustave。”

    呼，吸，呼，吸。他在调整自己。Gustave终于开口了，他用一种严厉的语调斥责道。

  “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。”

  “我？我现在不好着吗？”

  “不，我只是觉得你作为一个哨兵，酗酒而死很丢脸。我一想到这个我就要心肺停止，无言以对Harry。”

 

    但Olivier没有还嘴，只是把他拖进了一个怀抱。Olivier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里，嗅着他的气味，柑橘，葡萄柚，甘雪松。他的手在Gustave的后背上下抚摸着。

  “我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他望着Gustave眼底的星空。都是因为他才让Gustave落入现在的境地。愧疚与悲伤像混沌一样冲击着他的精神屏障。

  “你不用抱歉。我从来不后悔和你结合。由你来当我的契合哨兵，这让我感到崇敬与喜悦。”Gustave轻轻地说道。

  “但是为什么我们不能……”

  “我们不可能复合了。”Gustave坚定地说道。“你仍然是一名很好的哨兵。但我想…”

  “…我可能只是不爱你了。”他苦笑一声。

    Olivier面无表情，只是紧紧地盯着他。他松开了怀抱，肩膀垂了下来。

 

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

    他闭上了眼睛。